上橋下橋,上山下山
都只不過是歷程,也是每個人的課題
光復節我們在光復!夥伴說。
眼看著南下的火車從我們旁邊經過,下一班車是三個半小時後?好了,這就是沒有計畫的結果,但沒有計畫也有它的安之如怡,我盤著腿,已經在火車站內坐定,拿出紙筆要好好寫下這幾天懶怠要遺忘的片段,夥伴見沒人可以說話,說了句「我去晃晃!」就不見了,隨後間歇聽到她大聲的說話聲和笑聲,也不知打哪來的,然後看到她從一間雜貨舖走出,身旁是一位中年婦女,指著隔壁的柵欄,不一會看到夥伴揮著手:「好,我待會再回來!」咚咚咚,跑向火車站的我,「雜貨店老闆娘要借我們腳踏車,可以騎去太巴塱,要不要去?」太巴塱?挺吸引人的。
腳踏車的變速不知道還可不可以用,腳架倒要用繩子綁好才不會掉下來,經過昭和八年建的橋後,就是太巴塱國小,正在拍著校門的木雕,一位拿著手機的老師走過來,「你們是要來上課的嗎?」原來今天有戲劇研習營,是東華大學民族藝術研究所承辦花蓮縣文化局的活動,希望阿公阿嬤的吟唱、豐收時的肢體舞動,能夠透過戲劇表現,讓更多人體會多元文化的美好,「我們只是遊客。」而且是沒有計畫的遊客,也錯過了今天早上七點馬太鞍濕地的路跑。
回程我們在瞭望台吃著乾糧,國小碰到的老師說,一眼望去都是太巴塱部落,天空很美!九份有個望海的國小,這兒有個背山的小學,我們騎回雜貨店,完成了要給東岸夥伴的信,畫著太巴塱的圖騰,有隻螃蟹,還註明太巴塱的原住民話,意思就是白蟹,因為先民初到這看到一地的白蟹。我喜歡這種稱呼法,就像北美原住民的名字沒有姓氏,只有特質和特徵,也許再冠上個信仰裡聖人的名字,譬如一個人動作迅速,但瘸了一隻腿,就叫跛鹿約翰。稱呼除了辨別,便還有了個人的生氣。
終於坐上三個半小時後的火車,胖從捷克打電話來,問我到哪了,也關心我的體能狀況,我是旱鴨子上路,跛啊跛的,「應該先教你一些打包技巧,揹起來會比較輕鬆。」重物在上方,輕輕靠著背部,行走時微駝著,隨身的物品在最上方,好方便取出。我就在想會不會愈走愈矮,到台東就矮了十公分……
出了瑞穗火車站,往右沿著台九上舞鶴,大坡前遍地都是馬陸,可謂馬陸路。剛開始一隻、兩隻地救,後來只能沿路加油和祝福,好像這是每個人的課題,只能自己走過,兩旁都是草木,偏要過馬路到對邊,或跑到邊邊亂走,是不是就是要走過這一段?把牠們「救」回安全草叢裡的我,好像一直不願孩子冒險的父母,總覺得提供的安全環境是最好的。又或這是動物界自然的天擇,干預反而是傷害?沿途都是想干預我們行程的在地人,總覺得我們應該怎樣走,不應該把時間花在走路上,應該多去幾個景點……但請讓我用的我的方式認識每塊土地,請讓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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