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一個哈佛大學的教授說,聰明或說智慧可以有很多種,包括語言智慧、邏輯和數學智慧、空間智慧、身體和動覺智慧、音樂智慧、人際智慧、自省智慧,我突然覺得頭頂有光,因為我一直認為「我不聰明」,但是現在有人說,其中一項,就叫聰明。這個好心人叫做Howard Gardner,做教育的,1983年說了這樣的話,1999年又增加了「自然智慧」一項,因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些聰明的人。
雖然人是一樣的,但因為標準不一樣,所以結論也不一樣。另一個好心人,《讓天賦自由》的作者之一Ken Robison說:「當我們被問及:『你有多聰明?』都以為自己知道答案,其實真正的答案是: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錯誤。」那麼應該怎麼問?教育應該怎麼看待孩子?——「你是怎麼個聰明法?」《讓天賦自由》說。
Word Smart
「你對文字敏感,並且有自己的要求。」
Logic Smart
「你能夠拉出架構,分層論說。」
Picture Smart
「路痴不知道算不算,但你能夠逐漸學習。」
Body Smart
「你有自己舞動的方式,你想透過身體接近自己。」
Music Smart
「你嘗試學習樂器,並且有自己對音樂的欣賞方式。」
People Smart
「你總是帶給旁人溫暖,我們喜歡聽你說話。」
Self Smart
「無疑地,你有深刻省思的能力。」
Nature Smart
「你喜歡親近自然,雖然記不起來植物的名字。」
朋友邊看著我,邊對照她對我的印象,這個「聰明方式」一攤開,我發現word smart並不表示我能在制式教育裡拿好語言科目的分數,包括作文分數,我只是喜歡透過語言敘事,並透過敘事整理自己的經驗;而logic smart讓我在數學領域吃苦,因為我想要窮究公式背後的道理,以及公式和人生、宇宙的關係,可是一題做錯打一下,數學老師斥責:「白痴!」我在淚水滂沱中還是沒有理解cos、sin的美麗。
我的空間概念是平面的,包括我畫的畫也是平面的,所以這是我在繪畫和工程、設計領域不擅長的地方,但是這無損於我畫九重葛感受到的寧靜,無損於我從精神療養院的窗口望向的絲柏,從深夜咖啡館的某個客人,從荷蘭美術館那朵枯萎的向日葵,去理解梵谷。如果梵谷能夠和自己的身體親近,把「肢體不協調」的定義拿開,會發現每個人都有舞動的本能,那無關乎美醜,只是和自己親近的方式。
而如果我們離音樂很遠,或是執著在音準和技法,以及區分好音樂和壞音樂,也因此區分了製造壞音樂的人,更無視於大自然的音樂,聽不到生命的音調和共鳴,那麼,即使再smart,也是《小王子》第三二五號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國王,因為他只住在自己的世界裡,但是和自己的距離最遙遠。
「大人們都很奇怪。」小王子會這麼說。而大人,不是一下子變成大人的。
201004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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